彦君说完就走了,也不管玄玉同意不同意,一个人的背影那是相当的潇洒,玄玉无奈的摇头,站在厨房门口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动身去院里走走。没过一会儿,魑魅就收拾好了房间和行李,出现在玄玉的身旁。

玄玉侧过头看他,伸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没说话。两人并肩站着,没过一会儿,就见彦君提着一个浑身黝黑,散发酸臭的灾民从大门处进来。

那人蓬头垢面,竟看不出是男是女,整张脸上写满了畏惧,一见到玄玉就“噗通”一声跪下,吓得彦君不由松了手,只见那灾民伸出黝黑的手,挣扎着全身的力气,爬到玄玉的脚下,用力抓着他的衣角,道:“大人,救救我。”

她这一出声,玄玉才听出来她是个女子,而他只是皱眉,轻柔的将灾民手里攥着的衣角扯出来,绛紫色已经被染成了一团漆黑。他将手里的念卿别在身后,才伸手将那妇人扶起来,道:“你先请起。”

一边说,玄玉一边拿眼神看着一旁看好戏的彦君,彦君看他看过来,才不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道:“你不是缺个煮饭的吗?我问她了,她说她会煮。”

彦君将手背在脑后,一脸的无所畏惧,说起也是缘分,他本来是想随意去街上拎一个人回来煮饭的,但他前脚才刚跨出这座宅子,后脚就看到了这个妇人趴在路边掏馊水吃,也不知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怎么,他就过去问,结果她会煮饭,就将她带回来了。

彦君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有见过灾情,此番所闻所见,倒是另他暗自心惊,他一边在心里嗤笑自己,这么点事就乱了章法,又一边在心里揣摩玄玉的想法,玄玉从小东征西战,虽说没有什么军事上的战绩,但在政绩上是不俗的,以至于他威名远扬,被称为“贤王”,只是啊,这位贤王心里,怕是很少再起波澜了。

玄玉听玩彦君的话,只是点点头,便吩咐身后的魑魅道:“魑魅,你将这位带去房间里梳洗一番再带来见我。”

魑魅点头,像抗包袱一样,将那妇人抗走了,只听到那妇人的尖叫声,在不停的回荡着。

彦君有些怜惜的看着被魑魅抗在肩上的妇人,露出一脸的同情,他拍了拍玄玉的肩道:“怎的你手下的人都跟你一样,那么不会怜香惜玉呢?”

玄玉对彦君的不正经早已经习惯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了他一下。

江南的大水冲垮了一半的堤坝,下游尤其惨烈,农田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沿河一段的房屋都已经被冲垮,重建也是个大工程。青鸢沿着河岸走了好一会儿,最后不由掩面叹息,她虽然从未来过江南,但是在她的印象里,江南应该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她在附近找了些适水而生的草药后,又提着背篓回了之前歇脚的宅子,她站在宅子面前看着这宅子沉思了好一会儿,想必这宅子原先的主人也是大户人家,只可惜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她摇摇头,走了进去。

芙儿还在睡觉,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刘仔尘原本在一旁打着盹,见青鸢进来,一个鲤鱼打挺就翻了起来,他连忙走过去将青鸢背上的背篓拿了下来,看了眼熟睡的芙儿,像是怕吵醒她,轻声的问:“这些是什么?”

青鸢看了眼背篓,“这些是明黄草,常年生长于水中,性寒,对伤fēng_liú感等起以毒攻毒的功效。”

说罢,她又走到芙儿身边,小心翼翼的翻动了一下她的身子,见药粉的药效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后,又着手准备给她换药。

只是那刘仔尘,有些糊涂的看着手里的明黄草,道:“鸢儿你病了吗?”

青鸢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无奈道:“我们来的时候,带了些草药来的,但份量不够,这明黄草虽不是救命仙丹,但就目前江南的现状来说,还是能帮上忙的。”

“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将这草药拿去熬了,用文火熬上两个时辰便可以了。”她一边在手里勾兑着药粉,一边细心的教着刘仔尘。

刘仔尘当即点头,提着背篓就出去了,青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刘仔尘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她给芙儿换药的时候,难免要翻动她的身子,一来二去就将芙儿吵醒了,只见她睁开眼睛,傻愣愣的盯着青鸢看了好一会儿,也不做声,青鸢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问道:“怎么了?芙儿?”

芙儿只是摇头,“除了娘亲,再也没有人对芙儿这么好过了。”

短短半日时间,青鸢数度被芙儿弄湿了眼眶,也不知是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父母,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尚且还是东方媚,有一年,她太过调皮,学着男孩子去爬树,最后一个不慎,一脚踩空,直直摔了下来,那一摔,摔得她半个月不能下床。

她从小就不是安生的孩子,她闯过的祸数都数不过来,那时候东方玉尚且还是宁国侯,她的母亲也是个温婉的女子,两个人心疼得不行,直下令,要将府里的树全部拔了。

还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好不容易保全了宁府的树,她记得那时候娘亲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呼吸就拂在她的耳边,她说:“媚儿,不怕,娘在这儿。”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原本浑身酸痛得不得了,却在那一刻觉得无比安心,渐渐在娘亲的怀里睡着了。

她从回忆里抽出身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将芙儿轻轻抱在怀里,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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