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哈摩因一口一口喂完饭后,娜古才想起思考某件事情。

过去十五天她都处在晕迷状态下,而且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仔细想想在这种环境下能够勉强恢复过来肯定是受到了十分精心的照料,那么这种精心照料中肯定不止包括了喂饭喂水。

也就是说这些天来她全身的换药和清理……排、排泄物,都是哈摩因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娜古都顾不得羞耻这种根本无用的心情了,她只是在想哈摩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未免也太好人了。

“还要吃么?”好人哈摩因端着空碗,低头问忽然双眼放空的娜古“还是有其他事情。”

“恩、”娜古的目光晃动,一会儿看看哈摩因一会儿又飘过去不知道看哪里“我想问……问你件事情。”

看娜古没有再要吃东西的意思,哈摩因就端着碗转身走回石台边上用水清洗起石碗:“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帮我那么多次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么?”憋了几分钟娜古才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

“不认识。”哈摩因唰的一下将碗中的污水泼到窗外“你是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难道我认不认识你你自己不清楚?”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真的不清楚。”娜古还是把自己丢人的老底托了出来,但说出口后她也不确定哈摩因这个时代的人能不能理解失忆这个概念,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娜古她并没有失忆,她只是不清楚身为原身的‘娜古’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所以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她失忆。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听见娜古这么说的哈摩因愣了下“一点都不记得?”

太好了他能理解!娜古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被阿祖兰的人抓来时我的头撞伤了,现在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待在怪物的部落里面时……我的意思是那以前的事情你也全部忘记了?”

娜古点点头,她觉得这时候哈摩因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谈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我如果记得以前的事情就好了,大概也不会笨到连树果都不会分辨。”

“不,我想你不记得才是好的。”此时哈摩因的语气相较之前的僵硬,稍微软化了很多“休息吧,等会儿我会叫你起来换药。”

不记得才是好的……娜古还算明白哈摩因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能女人一旦落到怪物手中就会过上惨无人道的生活已经是这个地方默认的规矩了,所以严格来说她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这点应该是很幸运的事情。

“对了,哈摩因。”娜古一双眼睛露在兽皮外看着重新坐回火盆前削木头的男人“药……你帮我敷的这些药草很难找么?”

“还行。”

“之后我会想办法补偿的,你帮我这么多忙…对了,还有之前你给我的肉干。”

哈摩因开始觉得娜古有些啰嗦:“不用补偿,之前被你杀掉的那只豹,我把皮毛和其他地方当做自己的交给部落了。”

停顿了一下哈摩因才继续说:“所以我会照顾你到你可以自己走动。”

娜古有点搞不太懂这个雨林中物品的价值:“一张皮毛就够了?”

“还有它的牙齿和骨头。”说着话哈摩因也没有停下削木头的手,他说这些话当然不是在安慰受伤的娜古,是事实。

一张完整没有任何孔洞的豹皮是可以用作祭祀的重要物品,平时打猎的时候想要猎到这类皮毛美丽厚实,但动作敏捷头脑狡猾的动物肯定会用到弓箭,而弓箭一般都会在猎物的背部或者腹部的皮毛上留下孔洞,有破损的皮毛自然就会失去很多价值。

而因为意外得到了那张豹皮,哈摩因这季可以少交五张兽皮,也就是说平时猎到的大多数东西他都可以自己占有:“多亏你,我每天要做的事情轻松很多。”

“多、多亏我?”

哈摩因点点头继续专心的削着木箭不说话了,娜古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打岔搭话,只能安安静静躺在兽皮堆里偶尔吸两下鼻涕。

除了木柴在火焰中噼啪燃烧的声音,还能听见依稀从屋外茂密雨林中传来的各种杂音。

现在终于有个地方能好好睡觉了,虽然浑身上下都泛着剧痛,但也比心惊胆战窝在漆黑的小树洞中好,而且旁边就有哈摩因,这种安心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换做以前这么安心的感觉只有在她拿到丰厚的回报时才会有。

但仔细想想两者也挺相似的,都是在基本生活得到保障时会出现的单纯的安心感。

因为哈摩因长时间不搭理她,娜古开始越想越多,想的事情也大多数都和哈摩因有关,首先就是为什么哈摩因敢收留她?

她好歹也算是个‘逃犯’,如果哈摩因被部落里的人发现在家里私藏逃犯可该怎么办,但看样子哈摩因好像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娜古觉得既然哈摩因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那应该就是不会有人找到他家来,或者说平时部落之间的人不会有很密切的往来。

但是没有密切的往来还算是一个部落的人么?部落难道不就是讲究一个团结,大家齐心协力建造美好未来,而且根据哈摩因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好像必须朝部落里上交部分猎物。

所以是只有哈摩因一个人需要上交猎物,还是整个部落的人都要遵循这个规矩?具体的娜古就不得而知了,她只能猜测到哈摩因和部落的可能关系比较疏远,但即便疏远也仍旧要按照规矩来办事。

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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