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渐渐加快了脚步,因为风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一个劲的往鼻尖钻,已经不需要她再刻意去闻。

这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刚这样想,脚下忽的一绊,乔乔踉跄两下站稳,垂眸往脚下看,从形状来判断,是一个人,而且,已经绝了气息。

胸腔里一颗心突的砰砰乱跳毫无章法,一抹恐慌袭上心头。

这会是谁?

对梁孟峤下手的人?还是……

夜色浓重,密林里更是幽暗,乔乔只好蹲下身用手去摸,入手似是一截手腕,尚有余温,乔乔一触即离,不是梁孟峤。

她猛的站起身,不管空气中的血腥味,狠狠吸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是他就好。

这时,夜风中忽的传来一声轻响,乔乔一愣,这是……

消音枪的声音?

转瞬,乔乔拔腿狂奔,朝着声响的方向跑过去,跑了几步便觉得慢,渐渐运内力于双腿,穿花拂影、飞鸟凌波,竟是离地三尺,脚尖偶尔点在枝叶上,飞了起来。

这便是早已失传的“轻功”。

当初岳山还问过她会不会,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要让梁孟峤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她使用轻功的人。

眼下,虽然梁孟峤没有看见,但也算是为他而施展了……

乔乔分神这样自我安慰。

她的速度极快,形如鬼魅,几乎是眨眼之间,远远的,她便看见前方影影绰绰五道人影呈包围之势向前围拢。

而在他们前方,被他们包围着的,是一个土坡。

忽的,自土坡上快速露出一道黑影,紧接着一声枪响,随后便是子弹入肉的声音,一声闷哼,中间的一身趔趄了两下,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厚了起来。

凭着那道一闪而逝的黑影,乔乔知道,那就是梁孟峤。

而且他行动敏捷,显然未受重伤。

如此便好。

乔乔颠簸了一路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眼眶阵阵发热发酸,下一秒,凤眸微眯,暗色里薄唇轻轻勾起一抹狠辣的弧度。

乔乔脚下不停,飞速靠近。

在靠近的短短几秒中,乔乔收了枪,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这是刚才从车上拿的。

夜色太重,她不能误伤了梁孟峤,百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密林里飘起一股风,乔乔无声无息地站到了最边上一个人的身后,左手捂上那人口鼻,同时右手举起在那人咽喉处一划而过,溅开一道温热的血线,喷洒在乔乔的袖子上。

眨眼之间,她便亲手,杀了一人,一刀割喉。

而在她将匕首举起的一瞬间,匕首上微弱的寒光映出了她狠辣嗜血的一双眸,伏在土坡后的梁孟峤眼中顿时划过一抹亮光,只一眼,他便知道那双眼眸的主人是谁。

意外、震惊、庆幸等诸般情绪在他胸腔里荡开,紧接着便是担心。

那边足足有五人,她一个人一把匕首太过惊险。

下一瞬,梁孟峤从腿上摸出一把短匕,绕过土坡,又借助灌木的掩映,绕到这五人队伍的另一边,在乔乔将手里第一个人扔下、转向第二个人的时候,梁孟峤扑上去,以同样的手法,刀起刀落收割一人性命。

速度迅猛无声,动作干净利落,一起一落都是杀招。

在他扑上去的瞬间,乔乔余光就已经看到,可这时,同伴接连倒下三个,另两个人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两把枪同时快速的分别指向乔乔和梁孟峤。

下一瞬,两道惨烈而短促的嚎叫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噗通”两声,五个人部毙命。

林木寂静。

忽的,铺天盖地的血腥里,响起一声暴喝。

“你傻吗?!”

梁孟峤攥着匕首的手指扣得死紧,胸腔剧烈起伏,即便周遭幽暗,也能隐约看见他眸底的猩红。

他真的是要被气疯了!

若说先前在土坡后看见她如魅影似凭空出现,梁孟峤虽担心,却不至于恐慌,那是因为他知道她的本事。

可刚才呢?

枪都指着她了,她竟然不管不顾将匕首扎向了持枪对着他的第四个人的背心。

依照当时她的反应速度,梁孟峤觉得,她定是看都没看那个人以及那个人指向她的枪一眼。

要不是他下意识里闪身用匕首划开那人的咽喉,又挑了他举枪的手筋,现在,倒地不起肯定要添一个她!

这让他怎能不慌乱?不后怕?不恼怒?

气血一层一层往上涌,梁孟峤又问:“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命比你的值钱了?”

他说这话时咬着牙,语调阴森森的,寒凉程度堪比这月西湖边的夜风。

乔乔却笑了,是那种清浅的、低哑的笑,一个一个音符像是从她嗓子眼溢出来的,笑罢,她上前一步,仰着脸去看他,轻声说:“彼此彼此。”

梁孟峤哑然:“……”

这欠抽的丫头!

他还能说什么呢?

梁孟峤目色涌了又涌,气怒恼恨了半晌,忽地丢了匕首,一把捞过乔乔的腰身将人狠狠箍在怀里,一低头含住她主动凑上来的唇,凶狠地吻了下去。

乔乔双臂搂住他的腰,紧紧的,上下摩挲着。

只后背上隔着衣料这一个动作,梁孟峤便知道,她很不安。

可她可知道,他同样如此。

吻愈演愈烈。

浓重夜色,幽深密林,五条人命无声无息躺在脚下,浓重的血腥味萦绕不散,两个人唇齿纠缠,不绝不休,像两头绝处逢生的兽,凶狠、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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