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不知道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还是感觉到不对,总之,她带着一双子女在威远侯府发作之前,跑了。她虽然是这么跑了,但威远侯府如何能够放过她?
想要把逃跑的丁氏给抓回来,对于威远侯来说并不难。
其实,丁氏也并非是孤女。事实上,她的父亲还是京城内一位从八品的小吏。
丁柔是庶女,她的生母原本是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爬了丁家老爷的床,应该说还是算得上幸运,这么一次便有喜了。可怜的是生产的时候,没有能够挺过去,在生下了丁柔之后便撒手西去了。
丁柔的嫡母丁夫人本就是个性子刻薄之人,既容不下爬了自己丈夫床的陪嫁丫鬟,也容不下这个陪嫁丫鬟给自己丈夫生的孩子,哪怕只是一个庶女而已。
生母去了嫡母又是个不容忍的,因为这样,丁柔在丁家过得非常的不好。她的父亲倒是想管管她,可无奈自己的夫人太过彪悍,最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丁柔就这么被嫡母苛待着、心中满怀怨念着长大了。她长大到十五岁的时候,已是个十分标致的美人,异常的柔媚。
十五岁的丁柔,不甘心也不甘愿自己的婚事被嫡母操控着。她完全能够预见若是她的嫡母将会给她挑选一些什么样的人家……无论她是嫁给谁,都必定只会比在丁府过得更加糟糕。
一次无心的邂逅让丁柔认识了傅骏,彼时的傅骏仍是个英俊的少年郎。虽知其已定下了亲事,丁柔仍是将他当作了自己摆脱丁家的助力。
如今的种种证明当时的丁柔确实是成功了,她靠着傅骏摆脱了丁家,甚至过上了比在丁家更好的生活。
可惜,这些到头来仍旧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一如她的生母那般,就算成功的爬床了、有了身孕又如何?想要的还没有能够享受到,人就已经没了。
傅骏被痛打了一顿,没有躺上个半个月根本不用想下床的事情。小王氏就待在英武侯府,并没有回威远侯府。
威远侯府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只道无妨,小王氏回娘家去小住几天正好可以散散心。不过,他们特地让四个孙子孙女去英武侯府找他们的娘亲。目的,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把小王氏给劝回来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压着不传到府外边去容易,可要府里边的人不清楚就难了。小王氏的四个孩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虽然希望娘亲早点回府,但也知道他们娘亲这次受了很大的委屈,便有些不好开口了。
等到他们到了英武侯府,受到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热情招待,又加上他们娘亲一番倾诉的话,最后一个一个都不愿意劝他们的母亲回府了,只想着让娘亲在外祖家多松快两天。
小王氏的这四个子女,都和她很亲,也被她教养得很好。平时可能不是非常的明显,可在这个时候,这一点就体现得十分明显了。
被祖父、祖母派来接娘亲回家的他们非但没有把小王氏劝回去,两个女儿甚至还陪着他们娘亲在英武侯府住了下来了。
两个儿子自觉的回了威远侯府,为自己的娘亲说话,并且与自己的祖父祖母诚恳的说道,“娘亲心里多少还是委屈,这事情还是得父亲来办才行。等到父亲的伤势好些的时候,孙儿们再陪着父亲一起去外祖家把娘亲接回来。”
威远侯点了头默认两个孙子的话,威远侯侯夫人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她本就不是那种苛刻不讲理的婆婆,虽然希望儿媳妇早些回来,但也知道这种事万万逼迫不得。
小王氏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在娘家住下来了,她却很自觉的哪也不去。英武侯府若是有客人来了,她便自己的避开并不与外人相见。
外人只知道威远侯府的傅二爷生了一场重病,出不得门,傅二夫人忙着照顾他也鲜有功夫在旁人面前露面,而这其中的内情并没有任何外人知道。
威远侯府暗中派了许多人去查探、追踪丁氏及丁氏子女的去向,在小王氏回娘亲七、八天之后,丁氏被找到并且被带回了京城。
这是丁柔第一次踏入威远侯府,也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是走着进去的,最后却被抬着出来了。
威远侯侯夫人看着眼前跪着的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儿子是如何被迷惑成那样的。
她心中叹气,面上却紧绷着,到底是老侯夫人,一旦板起脸来便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追踪丁氏的人与威远侯侯夫人禀明丁氏的一众事情,威远侯侯夫人听了半天,气得差点失了仪态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向丁柔。
“好了,不用再说了。”威远侯侯夫人打断了禀告的人的话,又同他说,“这些肮脏事情我听了不算,还是让我儿子听个明白吧。二爷这会儿正醒着,你们将这个人押过去二爷那儿,再将说与我听的这些、还未说与我的那些,全部仔仔细细让二爷听个明白了。”
丁柔跪在地上,听到威远侯侯夫人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并不害怕,也无所谓不怕。更像是早已预知了自己的结局,所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她被人押往傅二爷的院子,一星半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傅骏虽将养了七、八天,但离能下床还早着,背后的伤口因为太深,到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结痂而已。
他躺在床上想着等伤好之后,定要好好的和自己的夫人道歉,将她哄回家来。冷不防下人进来与他禀报说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