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都买齐了吗……最简单的样式?没关系,能用就可以了。”

诺维雅站在后院的小湖旁边,弯腰试着去撩拨水面。忽而意识到自己还戴着手套,堪堪触及又收回了手。

“所以是在黑市碰见了一期君的弟弟们,花费大部分资金买回来了吗?”

她直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在前院的樱花树下,一期一振和三日月正陪着三个孩子聊着些什么,身为兄长的太刀脸上挂着一个堪称宠溺的微笑,带着融融暖意的深切情感简直要破体而出冲到这边来。

她不带恶意地啧了一声,眼神转而落到了正低头应是的压切长谷部身上。

“你们之前在同一个本丸,对吧。审神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瞳孔蓦地一缩,付丧神的脊背绷得笔直,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北野……香织大人,我原本的主人,是一位很——”他艰难地措着辞,努力找出不带负面意味又比较准确的那一个来,“很注重各人‘角色’的人。”

黛紫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暗沉了,长谷部慢慢回想着那些压抑的日子,下意识将新旧审神者做出了比较。

“她认为既然是刀剑,做好刀剑该做的事情就好。既然借助她的灵力显形,就必须听从她的命令,忤逆和犹豫都是不被允许的。”

“像您那样跪下来去拥抱谁,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吧。”

诺维雅一语不发地听他说完,即使感觉到了付丧神无意之间流露的一丝怨气,也并没有稍作安慰的意思。

对待小孩子是另外一回事,稚嫩的心灵需要感受到被在乎才能健康成长,就像幼苗需要阳光那样。而心智成熟的大人就不一样了,即使签订了契约,她也心知肚明他们从未承认过她。

狐之助说得对,被抛弃过一次的刀剑,几乎不可能再交付真心了。

不过这样正好。

这样的话,她也不必再花费感情……只要,简单地履行义务就可以了。

“售卖刀剑的黑市,时之政府不可能毫无所觉。”诺维雅捋清了思路,以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说道,“审神者的品格也根本不做审查吗。直接就指定我为一号本丸的审神者,这么说,是唯战绩论?”

茫然的长谷部没能接上话,不过她也不在乎,只是偏头扫了他一眼。

“敌人是‘修正主义者’,妄图改变历史的坏家伙,对吧。”

“时间溯行军,”付丧神还在思考她先前的话,回答显得有些犹疑,“您是指这个吧。”

“‘保护历史’?哈,既得利益者当然最害怕改变了。”诺维雅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略过了这个足以让所有刀剑内心动摇的话题,重点放在了别的东西上面,“也就是说,时间溯行军随即出现在各个时代试图搞破坏,而审神者则率领刀剑阻止它们……这样?”

她眯起了翡翠般的绿眼睛,细细审视着正欲点头的长谷部。

“不对吧。还有遗漏的东西吧。”

“就这样放任你们在各个时代跳来跳去?就像为了剜出异物,伸了刀子进去反复翻搅,结果只会把伤口扩大一样。‘星球意识’没有阻止过你们吗?叫做‘抑制力’或者随便什么其他名字,再或者干脆表现为‘世界线收束’的、更高的存在——不可能没有吧?”

作为高练度的刀剑,身经百战的付丧神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东西。

——检非违使。

既不是历史修正主义者也并非时政的雇员,他们的猎物不仅有溯行军,还有被投放至此的刀剑男士们。的确,对检非违使来说,双方都是需要被手动清除的、历史的异物。

在把答案告诉审神者之前,他忍不住先一步问道:“关于这个的存在,狐之助向您提及过吗?”

“看来是的确有了。”诺维雅兴味稍减地摆摆手,“我连刀都没有锻,它还没来得及讲到这么后面呢。”

“连‘检非违使’都能推测出来的话,”压切长谷部不再刻意压制自己,任由语气中流露出几许不加掩饰的赞叹,“您的确是非常有天分的审神者。”

相较于这句话的内容,倒是他的态度吸引了对方更多的注意力。“非常有天分的审神者”抛下一句千篇一律的“谬赞了”,带着些好奇打量着他。

“突然做这么直白的赞美,这样真的可以吗?本来还以为你是更加冷漠的那种类型呢。”

或许是由于不知所措,灰发的付丧神登时敛去了面上的所有表情,恢复成了初见时的孤僻模样。

“您不喜欢的话……抱歉,刚才是我太冒昧了。”

明明是毫无笑点的严肃事情,全程旁观他切换模式的诺维雅却不由自主噗嗤一声破了功。

发现长谷部抿着嘴唇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产生什么误会的审神者赶忙伸手——伸到一半改拍为戳,戳了戳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是,忍不住啊。长谷部君,那么紧张做什么呢?像是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她稍微凑近了一些,剔透的眸子里尚还荡漾着罕有的笑意,“别这样……没关系,照自己想的那样表现就可以了。”

赌气的,小孩子?

长谷部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意识到这样好像显得更幼稚了,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排斥气息。

“请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审神者大人。”

话音未落,诺维雅已经挥舞着魔杖召来了一个棕色的小


状态提示:第7章 真正的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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