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建成一个大型户外游乐场,供高等星球的公民们消遣一下漫长的人生。

温小良从组织退役之后,最初十年,带着温当当在各个星球间流浪辗转,之后来到北辰星,不知不觉住了七年,七年里时常听到北辰星人对奥丁星的向往,那时她总会有些感慨。她最后一单任务就是在奥丁星进行,那时她叫“陆筱良”,在奥丁住了半年,和奥丁最有权势的公子哥谈了一场恋爱,看到了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富贵景象。可她还是觉得,北辰比奥丁好了不止十倍。至少这里的风和太阳都是真实的,不像奥丁星,整个王国都建在大陆之下,日光来源于人造太阳,狂风仰赖于风力循环系统,连雪花都是假的。

她今年二十四,去年也是二十四,明年还是二十四……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永远保持花样年华二十四,直到数百年后,死于突发性的多器官衰竭,死时外表还和现在一样年轻。这是身为“四星员工”的退休福利,组织专门奖给她这具身体。这身体能打耐摔自带异能优点太多,唯一的缺点是不能无中生有,变出花花纸钞。

——所以现在,她堂堂一个国立大学的植物学教授,迫于贫困,跑来当春令营班主任,挣点辛苦钱。简直折堕。

叹口气,她再次举高了写着“木风大学对外交流学院欢迎你”的接机牌,另一只手去捋被风吹乱的齐肩棕发。

当她将头发顺回耳后,对面的舰艇上恰好也走出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孩子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棒球夹克搭配白色牛仔裤,从头发丝到白球鞋都精神满满。女孩子留着齐耳短发,面容与男孩子有八分相似,姿势随性帅气。

温小良一愣,立刻放低了手里的接机牌,挡住自己的脸,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毫无必要,她现在的脸和身为“陆筱良”的时候并不是同一张。

顿时她胆气又足了,脑袋探出接机牌,眯起眼打量那两人。

……没错,是陆常熙和陆常新。

数年不见,他们看起来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弟弟陆常新似乎比从前高了一点,姐姐陆常熙换了发型,现在是齐耳bō_bō头。

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度假?等等,他们在这里,难道丁言也过来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止不住想把脑袋往接机牌后藏,但到底忍住了,睁着一双眼,细细往陆家姐弟四周打量……

——太好了,丁言不在。来的只有陆常新和陆常熙。

她舒了口气,浑身都放松了,接机牌也松松地往下坠,本来是高举着的,现在变成了一只手抓着牌面边缘,牌子的木杆直接抵到了地面。

虽然有惊无险,但她已经深深感到今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赶快接了那几个来参加春令营的学生,然后就回家洗洗睡吧。说起来那些学生都叫什么名字来着……爱丽丝,亚当……

她没来得及想下去,因为她看到陆常熙忽然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转头和陆常新说了什么,接着两人突然拐了个弯,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有点懵。

……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认出了她了?

不可能!她现在这张脸和“陆筱良”顶多只有三分相似……等等!难道是陆常熙?她发现什么了?

“女性直觉”,这个词听起来似乎很不靠谱,但陆常熙身上确实存在着这种金手指。其他人无法将“温小良”和“陆筱良”联系到一起,但陆常熙完全有这个可能,她可是抽鬼牌的女王,行走的作弊器。

她忍住了,没立即转身落跑。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时候她再离开就显得太刻意了,简直不打自招。

他们在她身前停了下来,双双望着她。

用血泪历练出来的演技此刻发挥了作用,她握着欢迎牌,面带三分微笑,镇静地说:“有什么事吗?”

陆常熙的视线往她胸前的铭牌上一扫,扬了扬眉:“木风大学的‘温小良’?”

“对。”

温小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朝陆常新看去--这一看,心里顿时就稳了下来。

陆常新的表情,根本不是“看到疑似失踪已经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该有的惊疑。他用欣赏漂亮姑娘的眼神注视她,然后自我介绍:“我是亚当,这是爱丽丝。”

“……”亚当个鬼!你明明叫陆常新好吗!你旁边那个叫陆常熙!

她觉得有点心累,更心累的是陆常新凑了过来,很感兴趣地望着她:“温老师看起来好年轻,你今年有二十五吗?”

先不说他这句问得有多冒昧,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称呼。他叫她“温老师”……

明白了。她确实当得起他这一句“老师”,因为他和陆常熙就是她这次春令营要负责的学生……见鬼。

她这会儿已经想起来了,从前陆常新和陆常熙就爱乱用各种假名,他们最喜欢用的假名就是“亚当”和“爱丽丝”。

“温老师的皮肤真好。”陆常熙笑着说,“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陆常熙的唇在笑,眼却像一把分子透视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温小良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直想叹气。

好了,现在她一百个肯定,陆常熙已经对“温小良”起疑了。

她并没有陆常熙那样的“女性直觉”,但她曾和陆常熙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以她能从对方的小动作里,分析出她的想法。比如此刻,她知道陆常熙嘴上说着护肤品,心里想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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