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西抬眼看他，忽然就觉得生气。她将那包薯片扔到茶几上，不阴不阳地说:“我刚才见到一个人，长得还挺漂亮的。”
方济东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小心问道:“哦？公司里竟还有漂亮的人？我都不知道。”
“你少贫嘴，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说的是蓝菱。”
方济东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见到了？他大概明白沈语西突如其来的不开心，方济东小心措辞:“关于她，我已经和你交代过了，没有隐瞒过你。”
“你那时候说她和我像，哪里像了，我怎么没觉得像，分明是你自己看上人家了。”
“只是性格有几分像，很像我初见时的你。”方济东轻声解释。
“她对我似乎很好奇，大概也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
方济东牵住她的手，说:“你不要瞎想，我那时候和她说得很清楚，她也答应绝不纠缠。”
沈语西质疑地看着他，满脸不信。方济东继续说:“我在蓝菱身上是花了些钱，但是我没有碰过她。”
“她那么年轻漂亮，温柔可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看见心都要酥了。我不信，你竟能忍住不动他，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动心？”
“就算有，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蓝菱的出现让你不开心了是不是？如果是这样，我明天找个理由辞退她。”
“你早不辞退，非我看见了，不开心了才辞退。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嫉妒，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人是不是？”沈语西从沙发上站起来，声色俱厉地说。
方济东沉静地看着她，语气也不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语西忽然就火了，一下扫落茶几上的零食，被拆开的那包薯片撒了一地，她冷声说:“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她停顿了一下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着拎着自己的包就业要走，方济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倒沙发上，紧紧扣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尖叫，说道:“辞退不行，不辞你也不高兴，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你这样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吗？”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是你自己作的孽，你自己解决。”沈语西不是他的对手，基本放弃了挣扎。
“我说了辞退她，你不肯，你这样不是无理取闹吗？”
沈语西红了眼圈，狠狠瞪着他:“你说我无理取闹？”她说完，张嘴咬在他的肩膀，用了十成的力气。方济东闷哼一声，也不躲，任她发泄怒气。
过了很久，她才松口，眼泪流了一脸。方济东伸出手指替她擦干净，笑着说:“这下心里总舒坦了一些吧？”
“你走开，我不想理你。”沈语西转过头不看他。
方济东给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轻声说:“我那时找了你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一度想要放弃了。蓝菱刚到秘书部实习的时候，我只觉得她就是你。大概是太想念你的原因，我每天和她在一起，让她喊我大哥，给我做西红柿鸡蛋面，替我吹头发。可她终究不是你，她像一个听话的没有灵魂的娃娃，不像你，会生气，会和我发脾气。我始终不能越过最后那一步，每到关键时刻，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语西，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其他的女人，你生气吃醋，我可以理解。是我不好，没有将事情解决掉。我当时想，我在蓝菱身上寻求安慰，本身对她就不公平。她跟了我很久，我说分开的时候，她不要钱，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想继续留在东升工作。我总不能过河拆桥，让她一无所有吧，所以就答应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爱过她。”
方济东讲了一大堆，沈语西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可是这个姑娘不图他什么，她才更加惶恐。
“她这么好，你为什么当初不和她在一起？”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某个人占据我心里的所有位置，还偷偷跑掉，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不和别人在一起？”
“对不起嘛！”沈语西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她早就知道这件事，那时的态度还很平和。怎么见到了真人，就忍不住了呢？
“这是你和我道歉的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
方济东笑出声，说:“我刚才对某个人说了这句话，某人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没有，我只是声音高了一些。”
“强词夺理，就罚你把你扔掉的东西整理好，然后给我订餐厅，我要吃中午饭了。”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
“身为一个秘书或助理，你要懂得揣测老板的意图。下次不要再问我想吃什么，这样愚蠢的问题。”方济东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收尾工作。
沈语西撇撇嘴，开始收拾狼狈的地上，早知道刚才就忍一下。她自己的毛病也不好，情绪太容易失控。她总觉得最近的脾气不大好，一点小事都想发火，莫非是为了生孩子，内分泌失调了？改天没事还是要去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