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凉风丝丝的吹弯堤上的野草,我裹紧了单薄的衣服,顶着上苍赐予的料峭春寒,怀揣一纸调动公函,问到了辛家地汉江的。

的机帆船停靠在趸船旁边,船体在凄冷的江浪里摇摇晃晃。水中的涟漪一层叠着一层,慢慢扩向江心。我伫立在趸船上,望着茫茫苍苍的江水,心境竟然有霸王乌江的悲壮。命运安排的行程,无可选择的漂泊,前路无知君,此去路漫漫……

我来到了我人生旅程的一个。那年,我二十四岁。

之后的岁月,寒来暑往,年复一年,我几乎每天准时地向这个摇曳趸船的点卯报到。

乘客中原本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因日复一日重复以及准时的见面渐渐变得熟络起来,有的还能知道个姓甚名谁,何府高就。

等航片隙,我默思命运不公,我沮丧怀才不遇时,那一张又一张到趸船报到的风尘布面,沉静而无奈的从陌生到逐渐熟识的脸,让我得到些许的安慰。

从过往的交谈中,得知他们更是艰难。

我只是从汉口去汉阳,尽管上下到公交车站和上班目的地有几里路程,但毕竟只是相隔一条汉江。而他们中除了我要经历的路程之外,有的来自武昌,有的甚至来自关山地区。每天“闻鸡起床”,长途跋涉。我是教书的,奔波耗尽体力之后,我可以在办公室坐定片刻得以恢复。而那些人们却要开始一天漫长的更耗体力的原始而繁重的辛苦劳作。想到这里,我感觉我又是幸运的。然而,那些风尘木讷的面孔和那疲惫的身躯,照样日出而去,日落而返的在两端无奈的拖行。

每天折射着人们为生存奔波的缩影。

记得有一次江面上浓雾蒙蒙,一片茫白,对面几米都看不清楚。我担忧的问的一位师傅:“今天船能过江吗?”那位师傅答复说:“我们想办法让你们过去。”原来,他们用对岸码头上不停的发出的铃声,艰难地引导渡轮缓缓的移行。

狂风冰雪浓雾暴雨春夏秋冬,这小小的陪我度过了难忘的年年岁岁。到了八十年代初一个机遇,我才得以离开这小小的去闯荡人生一些更大更难行的大。

若干年后,我听说那里修了一座跨江大桥,没有了。怀土之情使我泛起一股桑梓之恋。我抽出了一点时间,驱车来到江边。那也是一个寒冷的早春,我在新修的十分漂亮的江边小路上停好车,步行下到江边,寻找的痕迹。然而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的遗迹已无法再觅。那上世纪七十年代人们劳碌奔波,匆匆上下渡船的画面只能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了。


状态提示: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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