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修真-师姐的剑>天道的阴谋(三)
父子人伦;还是景中寰拿着皇权大义;甚或邢铭告诉他你就是那个天选之子,你做梦都想出风头的那种“主角”。

他虽然每次都犹豫,但真做选择的时候没屁用。

该怂还是怂,该懒还是懒,苟住自己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这样的一个青年,本该是不适合昆仑的。

如果不是邢铭发现了他性格里的那一点欠儿。

就是每当他觉得自己安全无虞的时候,他都要忍不住去管一下闲事儿。站在一个规定好的框框里,他都要偷摸儿地探一下头,摸摸那个边儿。

就好像南海战场,他突然跳出来阻止南疆十六州放怪,昆仑战部上下跟他熟悉的人都很意外。唯有邢铭觉得情理之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是有大悟性的。

虽然最后他通常都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但他欠儿得可爱的地方就是,从来不改。

跳出来要救南疆十六州的凡人,难道是头一回么?

小时候离家出走救了青峰,导致被逍遥王府抓了回去,但他上昆仑的时候还是捎上了杨夕。被亡客盟修士疯狂追杀,四个神兽死了三个,但他还是要跳起来反对南疆十六州放怪。被蓬莱抓去关了三年,吃到了打娘胎里出来最大的苦头。但他反而开始慢慢地认同起了昆仑理想……

邢铭想起景中秀就会觉得,这小子或许真的不是造时事的那种英雄,但这小子若被时事造就,也未必就成不了俊杰。

他是一个需要被命运不停抽打的俊杰!

所以邢铭也就,从善如流,代表命运抽打他。

而昆仑上下,拥有从善如流这种品质的人非常多。

像云想游、像马烈、像九薇湖、像宗泽、像高胜寒、像花绍棠……

景中秀至今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俊杰,绝对不是因为受到的抽打不够。

应该只是,时机未到吧。

时过境迁,世易时移。大底是这世间一切的缘分,都抵不过岁月的冲洗。

昆仑邢首座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跟逍遥王景天享开过亲密的小玩笑。事实上他们根本就很多年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弟子面前,儿子面前,下属面前,多少双眼睛看着,昆仑首座和大行逍遥王爷都端着各自的架子,自然只剩下了疏离的客气。

而今,邢首座突然又拿出这一手,景王爷也感受不到久违的高兴。他只是茫然望了眼头顶烈阳如火的日头,艳阳下邢首座的身影无比高大,笼罩着一片巨大的阴影,颀长绵远,压得人喘不过气。

景天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余光里自己的世子天真烂漫,无知无觉,一脸被父亲骂懵逼了的受伤神态。

一股锥心的痛楚袭上心头:

“我……”

景天享意识到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如果没有那么突然紧张地吼出来,他本可以找个借口把景中秀关在家里。比如他母亲的癔症又犯了。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再说了。

在邢铭的所有敌人中,低估了他的警觉的那些,坟头上的荒草都换了几茬了。

邢首座也没有重复他们当年那些,曾乐此不疲的无聊对话的意思,或者他可能根本已经忘了。

他只是凭着自己对人性的了解,觉着自己如果不打断一下,景天享可能会说出更失态的话。师兄弟们都在边儿上呢,秀秀未免有点可怜。

邢铭拍着景天享的肩膀笑:“哎呦,王爷,说了咱们之间不讲这些虚礼的。你我都是修士,我这军神之名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什么话不能站着讲,非得行这么大礼?”

“……”景中秀从被骂得一脸懵逼,到……一脸懵逼。无需切换,还挺自然。

严诺一又一次推门出来:“……”他又有点想开门退回去了,上司不要脸这件事儿,他几十年了还是不太适应。

景天享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直到邢铭搀他站起来。

“犬子……”

邢铭略微正经了一点,沉着嗓子笑道:“王爷,你虽然是景中秀的亲爹,但我也是景中秀的师父。既然你当年把他送到昆仑交给我,他将来有没有出息也就有我一份儿。王爷骂儿子的时候,是不是也给我这当师父的留点面子?”

景天享只好道:“是我考虑不周……”

邢铭却仍是笑:“何况父骂子,也不一定就都有理,至少咱们昆仑是不认这个的。秀秀跟我面前儿还皮得像个猴子,到你这亲爹膝下反倒老实了。王爷就没反省反省?”

景天享愣了一愣。

邢铭笑道:“父子毕竟不是君臣。何况就算是景中寰,也不敢开口就骂王爷是废物。南海抗怪那时候的事儿再来几遭,这父子之间的情分可就尽了。怎么着,这是看我没儿子,要给我送一个?”

按照逍遥王的身份,按照邢铭跟他的交情,其实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邢铭原本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可如今景中秀才是他的徒弟,他当然优先考虑景中秀的感受。反正秀秀绝不是别人帮他出头,骂了他爹他还要不乐意的类型。

至于景天享委屈不委屈,尴尬不尴尬,就要靠后了。

景天享哑口无言。

南海抗怪时,蓬莱放出假消息说景中秀投敌。

他信了。他以为这个天真烂漫,吃不了苦的儿子,定然是熬不过刑的。

这本没什么,因为一般人也想不到蓬莱居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放假消息吸引内陆修士叛逃。

何况行军打仗的人,谨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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