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走到一扇窗前,将玻璃打开,换气。
今晚的夜空很明朗。
如黑天鹅绒般的夜空中,闪烁着星辰,有明有暗,交织一片,璀璨耀目。
风不大,吹进来与卧室的暖气交融着,一时格外地提神。
安夏儿眨了眨眼睛,走过去,“好美的夜空啊,之前放着烟花,都没注意到。”
“南方的冬天比较暖,大气层的寒气也比较少,所以南方的天空向来比较清楚。”陆白道,将她的外套裹紧,甚至将外套上的帽子也给她戴上,“你到里面去,我换下气就关上。”
“我再看看啊。”安夏儿走到窗前,眨着眼睛望着无垠的夜空,“难得啊,冬天还能看到这么多星星,哦,陆白,我们到天台上去看吧。”
“不行。”陆白马上道。
“我想……”
“你想什么都没用。”陆白道,“你现在不能吹风,别说天台,你现在就给我到里面去。”
安夏儿鼓了鼓脸颊,“不去就不去。”
明明那么美的夜色,多么适合约会的夜晚,多么浪漫的年夜。
——正是情侣该你侬我侬的时候!
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但偶尔也可以像对情侣一样嘛。
顾及到安夏儿怀着身孕,陆白只会开一会窗,又关上了。
“鼓着脸做什么,洗澡没?”陆白踏着步伐踩在地毯上,抽下领带,放在桌子对面那张墨绿色的复古单人沙发上。
“洗了。”安夏儿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但还是睡不着啊,反正你不在,我不是睡不着。”
想到自己有身孕,安夏儿才打消了想出去看看星星的念头。
陆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如果没有我,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睡觉了?”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是睡不着。”
陆白深沉的褐眸,盛着满满的疼爱。
他并不责怪安夏儿的任性。
他宠出来的女人,当然得自己惯着。
惯到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受不了她,只有他才能受得了,那她就只属于他一人了!
“对了。”安夏儿想起今晚的那些人,“那些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年三十还有客人来的,菁菁说他们是突然过来的是么?”
“他们已经走了,你不必在意。”陆白道,“是找我有事。”
安夏儿眉头一点点拧起,“……那个,不是什么黑。社会的混混吧?”
陆白手刚触到腕表上,动作停了一下,“你在想什么?”
“我……”
“你觉得我会跟那种人的人来往?”陆白将手腕上的表取下,放在桌面上,“你应该清楚,我最痛恨那种人。”
安夏儿愣了一下,马上为自己问出的问题后悔了。
对了,陆白妈妈和他弟弟当年被不法组织的人绑架……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安夏儿努力形容着自己的感觉,“就觉得那些人不简单,然后,那个人大块头,还是银灰色的头发,感觉男人头发染到那种程度,印象中,好像都是混社会的。”
陆白回过头,看着安夏儿一脸认真的模样,陡然一声失笑,“混社会的?阿瑞斯是出自俄罗斯名门,他头发是天生那种颜色,俄罗斯很多银色或灰色头发的人。”
“啊?”安夏儿只觉脑袋一道灵光闪过,“我去,原来是这样啊……不,外国确实很多浅色头发的人,我这,我是不是怀孕变傻了?”
“你不是变傻了,你是看到家里有生人来,紧张了。”陆白道。
安夏儿抚抚胸口,“一定是一定是。”
她才不傻。
外国人有各种颜色头发,眼睛,一点也不奇怪。
看来是她最近圈子小了,见的人少了……没怎么接触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