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闷热的夏风,携着墨雪池的清凉,在池畔拂过。
祁蓂烟转过身,看着突然掉落池水的曲妙可,以及面前那男子,她内心充满了无奈与愕然!
心想,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现在给自己惹了一身的事!
只见一袭水蓝色衣服,上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鎏边的领口。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相配起来,贵气逼人的男子。
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正嘴角含笑,眸中不带一丝涟漪的看着她!
“救命!”
身后的呼救声,惊醒了呆愣的祁蓂烟,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本想转头就走,却在一个惊讶中带着担忧的叫声中,生生止住了脚步!
“曲小姐!天哪!怎么会掉下去!”
方才将福临过去的素衣女子,此时和脸色阴沉的福临,正一前一后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主子,你没事吧!”她目光落在一脸无奈,想走又走不了的祁蓂烟,那淡紫色的高贵清雅纤细身上。快速走了过去,搀扶着她,略带担忧的问,随即提高声音,“祁姑娘乃是太子殿下的贵客,不知是谁这么没眼色,在这里找事!”
“分明是她,将曲小姐推到池中的!”
那素衣女子听后,眼珠一转,想着自己多拖延下时间,最好让曲妙可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好。
随即走到祁蓂烟面前,表情夸张的和她理论,“我可怜的表妹呀!曲小姐呀!你竟然,被这恶毒的女子,平白无故的推了下去!”
祁蓂烟面色阴沉,看着面前卖力“表演”的那素衣女子,冷冷的说道,“我要是你,这会是去找人救那池中的人,而不是拖延时间,耽误救人的最佳时机!”
“你……你这恶毒的女子,给我表妹偿命!”眼中目光躲闪,不敢看祁蓂烟,声音底气不足的说道。
“姑娘,你还是过去看看你表妹的好。”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那男子,许是被这笑话似的场景,看的厌烦了,上前一步,折扇轻摇,“她已经被人,救上来了。”
“这。”本想反驳的她,在看到那男子的面容后,瞬间满脸笑意,声音温柔的说道:“小女子名唤李潇潇,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李小姐,你还是去看看你表妹的好!”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这……。”李潇潇不甘心,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祁蓂烟打断了。
“你表妹已经昏迷,若你真的好心关心她,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主子,咱们去别处转转,别为这不相干的人,失了玩乐的心情!”福临适时的说道,“李潇潇是吧,你还是想想,怎么过户部侍郎那一关的好。”
“凭什么!曲妙可,你怎么没有死掉!”李潇潇看着自己身上,样式陈旧的素衣,低下头掩藏住眼底的情绪,随后向池边走去,“曲小姐!你没什么是吧!快醒醒!”
“福临,方才跌落池中的,是何人?”
淡紫色的束腰纱衣,在渐渐消散的夕阳下,留下了丝丝氤氲之气。二人看着周围逐渐亮起的灯笼,缓缓走着。
“主子,那女子乃是户部侍郎的独女,喜欢当今皇后的侄子。这京城中的闺阁小姐都知道,凡是跟那林公子说过话的女子,无一例外的会受到伤害!”
福临搀着祁蓂烟,一边向前走,一边解释道。
“这戏码,真是够无聊的!”叹了口气,心中郁结的想,自己还真是出门不利。随即用手捂上胸口,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主子,你没事吧!咱们要不回去吧!”
“咳咳,不,不用!”听着扶着自己,话语中满是关心的福临,祁蓂烟捂着胸口,边咳嗽边说。
“姑娘,我这里有治疗咳嗽的枇杷丸。”清润的嗓子在旁边响起,二人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方才,替二人解围的那个男子,正笑意清浅的看着他们,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是谁?怎么还在这里?”福临替祁蓂烟戒备的问道,“不用了,我家主子一会儿便回去。”
“我是看方才,这位姑娘一人站在池畔,而另一位却在背后偷偷下毒手,心中气愤,便忍不住出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玉药瓶,打开在手心倒了一颗后,自己服下。
“姑娘不必担心,这枇杷丸没有任何问题。因我这几日有些风寒,又不喜喝汤药,家中管家便让郎中制了这枇杷丸。”随后用修长的玉手,将药丸放入口中。
“福临,我相信他。”停止咳嗽的祁蓂烟,冲着那男子友善的一笑,对福临坚定的说道。
“主子,我们毕竟不认识他,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的好。”福临看着那男子,心中同自家殿下做了个对比,瞬间有了淡淡的危机感,戒备的看着他,对祁蓂烟说道。
“不必,我相信他。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随后伸出手,那男子将瓶子放在了她手中,“他的眼中,从刚才,便满是真诚,没有一丝伪装。”
“主子,我是为我家殿下担心!”福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中默默吐槽着。
“福临,你说什么?”祁蓂烟并未听清楚说什么,转过去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
祁蓂烟倒了一颗药丸,吃后,将瓶子又重新递了过去。
“我和姑娘也算有缘,这枇杷丸就送给姑娘吧!”左手中折扇轻摇,右手随意放在身侧,一派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