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金丝眼镜下温润的眸子看着顾以尘的。没想到顾以尘这么单刀直入,现在倒让主动找他的郑朗言占了下风。

他沉默半晌,才低低开口,

“没想到你这个哥哥,当的这么称职。”

顾以尘闻言只是嗤笑,郑朗言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也算了解他的品性。

所以此时话说到这份上,倒不如都说开了。

“先不说我这个哥哥怎么样,你这个叔叔当的,可不太地道。”

“……”

郑朗言终于不再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子,听着顾以尘半开玩笑的话,脸上的神色稍缓,

“这事,听不了你的。”

他的话语调温润,但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顾以尘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

郑朗言现在怕是不知道他把那丫头牵扯到什么破事中了,要是知道了,自然不会像是现在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拿郑总当朋友。”

言外之意,他要是有些别的念头,这朋友……他就是不想当了。

郑朗言的眸色落在他办公桌上的银白色装饰上,似乎在端详,说出的话却并不跑题,

“当然,这是郑某的荣幸。”

“那你就更不该打她的主意。”

面对顾以尘的步步紧逼,郑朗言笑了笑,并未因此事的略显荒诞而有任何的底气不足,

“以尘,过了生日,我就31了。”

“……”

他不语,郑朗言便站起身,走到了他办公桌后面的红木书架旁,

“你也知道,我要是想凑活,就不会等到这个岁数,好不容易遇上个合适的,你觉得我会轻易放弃吗?”

他从二十岁便只身在商界打拼,混到这个年岁,风浪他也见过了,冷暖也都心里有数。他确实还是有事业上的野心,但是确实也厌倦了回家时面对的沉寂与漠然。

顾以薇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能让他有这种念头的人。

“我今天来,也是想和你说清楚。只是……”

顿了顿,郑朗言转身自嘲的笑了笑,

“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先我一步说了。”

顾以尘也从办公桌前起身,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是觉得没什么可兜圈子的,有些话说明了好。”

郑朗言点头,顾以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走到他旁边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意翻了两下,

“你觉得那丫头合适……为什么?”

郑朗言蹙眉,转头看他,似乎对他的话而感到疑惑,

“这个……也要交代的详细吗?”

“因为她的年纪?样子?还是因为……她是周家的人。”

“……”

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安静,极简的装饰风格平添了一股冷漠的气息。两人高大的身影都站在书架前,似乎都想看明白对方的意思,

“希望你不要随意构想别人的……”

“不是吗?”

顾以尘再次打断他的话,不介意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她手上,有周家15的股份。”

“顾以尘!”

郑朗言有了怒意,甚至连神色都未曾掩饰的住,顾以尘只是嗤笑,看着他的模样好像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郑总,无意冒犯。”

“……”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不是你想的那么适合你。”

郑朗言金丝眼镜下的眸色渐渐隐下,薄唇紧抿。

“我知道顾总是个生意人。”

他低低的说了一句,随及将手里拿着的另一本书放回了书架,重新看向顾以尘,继续说了一句,

“但还是别把事儿都当成帐来算。”

说完,他推了推眼镜,径直往门口走。

顾以尘看着他出了办公室,直到关了门,他都未曾说话。

今天的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了,郑朗言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他的用意。

他知道郑朗言刚开始的目的不纯,至于现在,不管郑朗言抱有什么样的心思,顾以尘只能说他配不上那丫头。

商界打拼这么久的人,心机谋划都不浅,而且郑朗言经历的事太多,岁数又摆在那。顾以薇那个傻丫头日后要真找了这么个人,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受多少委屈。

今天他说的话刺骨伤人,也无所谓。

还是让郑朗言看清他的态度为好。

】】】

自这件事之后,顾以薇请了个长假,很长时间都呆在家里。

对外的理由就是生了病,要静养。

杨子昂季芳菲很疑惑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都想来看她,却被她在电话里大咧咧的一个个都骂了回去。

郑朗言自然更不必说,顾以薇一直没出过周家的门,他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少的渺茫。

周家的人知道此事的没有多少,即使有几个知道,也都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连顾以尘周岑都对此事只字不提,除了顾以薇自己偶尔沉默发呆,这件事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转眼入了冬,顾以薇的状态比刚开始的那几天好了太多,不再把自己锁在房间,也不再间或沉默阴冷,似乎所有该有的症状都不治而愈。

她似乎总是这样,自己的事经历过后就努力遗忘,至于那些事到底是被彻底抛却还是融入骨血,外人都不得而知。

外人能看出来的,只有那个爱笑爱闹的丫头,又活过来了。

周岑在顾以薇请假之后,三天两头的从学校往家跑。

时间久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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