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崇急匆匆的带着萧清然坐上了马车,却不见老太太和徐氏,萧清然连忙问道:“娘亲和祖母呢?”萧若崇面色郁郁,神色担忧:“祖母突犯心疾,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家中了。”

萧清然一听脸色顿时苍白如雪,抓紧了哥哥的手,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马车一路跑的飞快,十分颠簸,下了马车后的萧清然脸色更加不好了,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抓住萧若崇的手,直往老夫人房中奔去。

还未踏进房内,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待踏入后,只见老太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而徐氏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徐氏身后站着的柳姨娘更是大哭不止,仿佛老太太已经去了一般。

一旁的大夫在为老夫人把脉,忽然摇了摇头。

房中的人皆是面如死灰,唯有萧清然忽然瞪着徐氏身后娇美的柳姨娘,目光如狼似虎,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柳姨娘是萧丞相萧山海唯一一个侍妾,两人年少相识相爱,却因柳姨娘身份低微,只得嫁给萧山海做侍妾,而萧山海也迫于家中压力,不得已娶了国公府的嫡女徐氏做了正妻。

徐氏嫁给萧山海并不得他宠爱,甚至是厌恶,他只是仿佛履行义务一般,让徐氏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其余时间都是在柳姨娘房中度过,只是这么些年柳姨娘都没有怀上过孩子,所以对于萧若崇和萧清然,萧山海也是百般疼爱的,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子女。因着这两个孩子,以及老太太对徐氏亲如母女的态度,徐氏在府中的地位也并没有因柳姨娘得宠而受损。只是她性子软,也不曾为难过柳姨娘,这些年柳姨娘倒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萧清然看柳姨娘哭丧似的,忍不住开口刺道:“姨娘做什么哭的这般大声,大夫还没说话呢,姨娘倒是跟哭丧似的,好似多盼着祖母去了一般。”

柳姨娘闻言立刻如遭雷击,她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清然,却见她那双如同冰晶葡萄般的双眼带着平日一贯的天真,好似真的只是好奇而问。

她微微压住心中的讶异与紧张,唯唯诺诺的开口:“姨娘没有,清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话音未落,便向后栽倒,被急步赶来的萧山海稳稳的接住搂在怀中。

“茵茵,你没事吧……”萧山海关切的看着柳姨娘,茵茵正是柳姨娘的闺名。“妾身无事,老爷不要责怪清然,清然还小呢,乱说话不懂事是正常的,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只是太担心老夫人了。”

柳姨娘满脸的受伤和眼底小心翼翼的委屈有些刺痛了萧山海的眼。他冷冷瞪了徐氏一眼,似是在责怪她将女儿教的这般不懂事和没规矩,然而当下不是发作的时候。

随后他将柳姨娘扶起来坐下,又看向大夫,急切的问道:“李大夫,老夫人怎么样了?”李大夫又探了许久的脉,这才摸了摸山羊胡子,颇有些谨慎的道:“老夫人此次心疾发作似有诱因,然不知为何,现下却已化险为夷。”

“你是说老夫人没事了?”萧山海面露惊喜。李大夫点了点头,又道:“我替老夫人开些静心的药,还有一些救急用的,心疾再发作时可以略微缓冲。”萧山海连忙点头,唤来一个下人拿着李大夫开的药单去药堂取药。而此刻柳姨娘却面露震惊,隐隐中还带着失望与不可置信。

这一切都被萧清然收入眼底,她握紧掌心,心中暗道:果然是她出手了,幸而自己早有防备,这一次绝不会再让祖母被害死!

是了,萧清然仍旧是萧清然,然她这具十岁的身子里,住的却是已经二十岁的萧清然!

她,重生了。

她要好好保护娘亲,保护祖母,保护哥哥!她要让柳姨娘这个毒妇露出她的真面目,被世人狠狠唾弃,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成为全京都的笑柄!

这边萧清然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却忽听萧山海对李大夫道:“李大夫麻烦再替茵茵诊脉瞧瞧,我看她身体有些不适。”萧山海对柳姨娘可谓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唤她的闺名不说,只是头晕一下都关心的紧。萧清然登时扑到徐氏怀中,紧紧抱住她。徐氏愣怔了几秒,随即温柔的摸了摸萧清然顺滑柔软的长发,她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早就已经心如死灰了不是吗?

萧若崇也心疼自己娘亲,正待开口劝他们出去诊脉,不要打扰祖母休息,也不要让娘亲看了伤心时,李大夫忽然道了一声恭喜!“丞相爷,姨娘这是有了!是喜脉!且胎象平稳。”

此话一出,房内所有人都呆了,萧如海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柳姨娘就冲了出去,那模样竟似个初为人父的少年一般。

徐氏面色无波无澜,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兰:“带李大夫去库房领诊金,今日真是辛苦李大夫了。”

李大夫连忙道谢,随着小兰走了。萧清然在徐氏怀中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阴森森:开心吧开心吧!好生将这个孩子怀着,到时她一定叫柳姨娘后悔终身,亲手将这个孩子打落成死胎。

许是萧清然窝在徐氏怀中太久没有动弹,徐氏将她从怀中带出,一看,萧清然满脸泪痕。徐氏连忙拿出帕子,替女儿擦拭眼泪,将她抱起带出了房内,萧若崇也跟着出来了。

“我的乖乖,哭什么?”徐氏紧蹙秀眉,不断擦拭着萧清然源源不绝的泪水。

萧清然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爹爹……有了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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