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出去之前他低声嘱咐了柳子衿一句尽力而为这才离开这里。
外面的日头大得很,白安平的琴墨不愿意离开这沁着凉意的屋子,就直接缩在了了角落里,没有出去。
而柳尚书走出大门之后就随手将那扇雕花的木门关了起来,室外的小雨还没有停下,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配着闷热的天气实在是让人心烦。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更是让人心烦的很。
“柳大人,你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众人心里烦躁,自然就有挑刺的,而此时被针对的恰巧就是柳子衿的父亲,柳尚书。
“是啊,本官确实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柳尚书这人在朝中人缘不错,呛他的也多是与他政见不和的官员,偏偏这几日柳尚书不知怎么的有些油盐不进,所以众人也就与他呛了一会就不理会他了。
没人理他,柳尚书倒也乐得自在。
而此时与外面一墙之隔的室内,柳子衿先是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皇上的面容,见他连呼吸都是气若游丝的那种。
她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来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就要塞进皇上的嘴里。
“柳小姐且慢,能不能给老臣看看这是什么药。”
不过柳子衿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瓶随手扔了过去,手中动作不停的将药丸喂进了皇上的嘴里。
老太医手忙脚乱的接住那玉屏,小心翼翼的将瓶塞拿开。
顿时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甜而不腻,有股雪莲的香气。
“这是…。这是…。”一闻到那香气,又看看那小药丸的色泽,老太医顿时就激动了,花白的胡子也激动地一抖一抖的,“这是江湖上可遇不可求的玉香。一定是了,老夫不会闻错的。”
“安静,太吵了。”柳子衿正准备给皇上施针,不过针包还没有抖开,就被老太医骤然的升高的声音下了一跳,忍不住斥了一声。
“不过,还请您老过来帮个忙。”
“做什么。”
“还劳烦老先生皇上的衣服脱一下。”柳子衿退后一步指着皇上的对老太医道。
老太医一听就连忙将手里的小玉瓶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也没有在乎柳子衿大逆不道的手势,连忙招呼了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太医过来帮皇上宽衣。
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柳子衿退后了几步,隔着一层纱幔看着闭眼假寐太后,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过身后的几个太医们动作倒是快的很,不过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低声唤着柳子衿。
“柳小姐,剩下的事情让老夫来做就好了。”因为柳子衿刚才给皇上吃过一粒玉香的缘故,皇上的面色好了许多,就连呼吸也畅通了不少,没有了那种气若游丝之感,就连脉搏也强劲了许多。
“不用了,我来就可以。”柳子衿借着余光看见了太后微挑的眉梢。
“可是…。”;老太医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柳子衿直接越过他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开始动作熟练的给银针消毒。
不对,不是银针。
是金针。
王院长的眼一下子就直了。
金针渡穴一向是高深的针法,许多人终其一生也学不会这项技法,而现在柳子衿手里确确实实拿着的是金针无疑。
“柳小姐有把握吗。”王院长叹口气道。
“有。”柳子衿头也不抬,斩钉截铁道,声音里满含着自信。
“那,就请柳小姐来吧。”王院长退后一步,将那块地方让给柳子衿。
柳子衿也不推辞,直接开始找准穴位开始下手。
而在老太医一开始同意柳子衿给皇上施针的时候,跟着他的那几个太医就显现出一种不赞同的神色。
“院长,这怎可儿戏。”
“这玩意失手,这罪过谁担着呢。”
“行了,都够了,且看看吧,那柳小姐到真不像是不学无术的人。”王院长藏在袖袋里的手悄悄的摸了摸那个拇指大小的玉瓶,那里面有两枚价值连城的玉香。
能拿出这种药来的总不能是不学无术的骗子。
果不其然柳子衿的表现也没让他失望,之间柳子衿捏着金针的动作不停,下手稳准狠的将一根根扎进了皇上的穴位。
金针渡穴,冠以内力,是药谷的不二绝学。
“药谷之人!”眼见着柳子衿的施针要结束了,在就惊动的不行的王院长终于将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喊了出来。
“正是,柳丫头确实是药谷之人。”闭着眼假寐的太后听见王院长的声音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
“那那那…。原来柳小姐才是正正经经的药无心。”所有的太医眼神都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柳子衿看。
只有王院长神色复杂的看了柳子衿一眼,又看了看太后,脸色涨的通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别想了,那人是云小子。”太后一见王太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前些日子柳子衿与江景云闹出来的那些事情。
听到太后的话王太医动作僵硬的点点头,一时间没有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
几人随意聊了一回,柳子衿就直接起身将将皇上身上的银针拔除了,动作同样是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混乱。
行云流水间美的动人。
不过银针拔出之后皇上也只是气色好了一些,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