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开始验出来后有些孕吐的症状,到后来她服了季流云的安胎药,情况竟果真好了不少。除开食量变大,却也没了旁的不适症状。
“这就好。”沈初寒微微弯了腰,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腹,神情柔软而温和,“阿绾,此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好。”宋清欢点头,神情却仍有几分犹疑,“还有一事……”
“嗯?”沈初寒眉头一扬,直起身子望来。
“母妃的坟茔……?”宋清欢沉沉开口,眼神有几分凝重。
上次去临都参加夺剑大会,他们发现萧贵妃的坟茔被人动过,尸体也被人盗走了。这之后,她便再没有听到过相关消息。
方才提起了回昭国的计划,不免又想起此事。
沈初寒眸色陡然一沉,浑身散发出森冷之气,冷声开口,“我怀疑,此事与昭帝有关。”
“昭帝?”宋清欢一惊,“可……当时,是他亲自同意让你将母妃带出宫外安葬的啊?”
沈初寒冷然,“若不是母妃留下遗言,他又怎会同意?更何况,他若是不同意,我便不会答应前来聿国为质,他没有别的选择。”
宋清欢面露沉吟之色,“查出什么线索了?”
“我们去山谷之时,入口处的阵法并未破坏。我所布之阵,是鲁班大师亲传阵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轻易破解。”
宋清欢眉头微拧,“我记得……鲁班大师曾收过几个徒弟,会不会是他们?”
沈初寒摇头,“鲁班大师那几个徒弟,资质都不行,连大师的皮毛都没学会,如今皆已泯然众人。我也派人调查过了,不是他们。”
“那……”宋清欢抬眸望去,“你为何会觉得,此事与昭帝有关?”
“鲁班大师在我离开临都两年后去世。当日我们查到,母妃棺椁之中并无任何尸腐气,说明她的尸身很早便被移出了棺椁。我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当日,昭帝找到鲁班大师,威胁他协助自己找到无名谷,并绕过谷口的阵法,将母妃尸身神不知鬼不觉带了出来。”沈初寒语气沉郁,每说一个字,身上戾气更重。
宋清欢闻言,暗自心惊。
昭帝他……要箫贵妃的尸身做什么?
沈初寒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眸光阴鸷,周身温度降至冰点。
“阿殊……”宋清欢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心,“等我们回了昭国,一定会还母妃一个公道。”
沈初寒抬眸一望,眼底冷意紧凝,“嗯。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这时,秋儿和寻雁已传了早饭过来,两人便暂且撇过这个话题不提,专心吃起早饭来。
尽管曾经来过盛京,还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毕竟心境不同,如今再来,过去的一切都已释然,原本讨厌的地方,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
沈初寒休假三日,每日寸步不离地陪着宋清欢,就连叶落和季流云都看呆了眼去,直言沈初寒像变了个人。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休假一过,沈初寒便要每日天不亮赶去宫里上朝了。
第四日清晨。
宋清欢正在睡梦中,迷糊间听得有窸窣声传来,不由睁了眼看去。
却见沈初寒已经起床,正在房中轻手轻脚穿着朝服,似乎怕打扰到她。
宋清欢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就要坐起。
“阿绾。”
沈初寒听得动静转身望来,见她模样,上前两步按住她的手,“时辰还早,你再睡会。”
宋清欢摇摇头,“我帮你穿。”
他既不喜侍婢贴身伺候,那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总该打点妥当他的仪容才是。
沈初寒温柔地笑笑,“你还怀着宝宝,再睡一会,我一直便是自己来的,不打紧。”
见他坚持的模样,宋清欢知道今日怕是拗不过他,况且,沈初寒确实也已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没有坚持,点点头道,“那好吧,记得用点早饭再进宫。”
沈初寒点头,“已经让沉星下去准备了。”
他扶着她躺下,温声又道,“今日我让慕白留在府里,带你熟悉下府中事务。你若有闲情,便管管,若不喜欢,交给陈管家便是。你前世,也同他打过些许交道,他是信得过的人。”
“好,府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宋清欢应了。
沈初寒俯身,在她额上亲亲一吻,“好了阿绾,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说罢,挑起珠帘出了卧室。
宋清欢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方闭上眼,迷迷糊糊再次进入梦乡。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外头天色已亮,寒风刮得院中树木呼呼作响。
宋清欢出声唤了流月沉星进屋。
“殿下。”两人应声而入。
宋清欢起身下榻,看一眼外头,“秋儿和寻雁呢?”
流月笑嘻嘻道,“她们被奴婢打发到厨房帮忙去了。”
宋清欢抿了抿唇,“你倒是乖觉。”
流月嘟一嘟嘴,“那两人,一看便不怀好心。奴婢这叫,把一切不该有的思想及时扼杀在摇篮中。”
“她二人是凉帝派来的,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向她们透露些信息。”宋清欢淡淡吩咐。
流月和沉星会意一笑,“奴婢明白。”
“不过,您们也不要掉以轻心了。凉帝既派了她们过来,除了容貌,她们定还有其他过人之处,你们有空多盯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