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山林轰隆轰隆地传起了呼喊声。
四面高山环绕着人于其中,她被困缚于山中,在这一片画的山海中。
恍然间有人大喊。
“危险!”
声音嘶声裂肺。
可她循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迷雾朦胧,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
眼前的眩晕感更深更重,浓雾厚重的压迫感,在头顶上积蓄,又往人心口不断地打压下来。
身子沉甸甸的,脚也像是灌了铁水,没走一步,都犹如被冰锁紧她的脚。
抬眼看下去,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是被冰湖里的水,凝固的冰渣紧紧地锁住双腿。
“快跑!”
“不能过去!”
“陛下!”
江郁眼眸微睁。
对了,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
她以前梦游的时候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
成为梦里故事的主人公,经历着他或者她的一切。
无论是何种生死存亡的关头。
可不能过去哪里?她现在已经深陷再其中,压根就逃脱不开了。
周围如同寒冰一样冷冽,将她彻底地淹没其中。
“阿郁!”
“江郁!”
“快睁开眼,看看爹爹,看看爹爹!”
江郁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是爹爹的模样和声音。
她这是回来了?
可她刚才的梦境还没有看得彻底。
“爹,怎么是你?”
她侧过头,看在另一边的十一娘,“十一娘,怎么你们都来了?”
江郁匆忙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心底惊惧地一颤一颤地。
好险好险,好在没有被他们将脸上的面具给掀开。
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变化。
不想告诉,特别是父亲这阵子还欺骗自己这么重要的事。
江安允气急,“你就算再怎么生爹爹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江郁有些恍恍惚惚,不明所以。
她哪里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明明是他们,拿她来做药鼎。
“爹爹错了,不管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你想要回家那咱就回家,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说什么爹都答应。”
伴随着江安允痛心疾首的自责声中,江郁瞧着身侧的胥十一正在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
江郁有些意外,所以他们这是误以为自己要自杀。
这倒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爹刚才说要答应自己任何事情,无论什么他都应允。
江郁手腕间疼得瑟缩了一下,瞧着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襟,目光微微一沉。
将手抽开,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则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江安允要过来搀她,被她无情的一阵冷眼,给撇开了。
“阿郁,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江郁把自己蜷了起来,背对着他们,任由江安允如何说,都无动于衷。
江安允道:“阿郁,跟爹爹说说话吧,爹爹知道你要回家,爹这就带你回去,咱现在什么也不管了。”
胥十一却是忽然紧声说,“这件事还需要再三思量。”
江安允勃然大怒,“思量个屁。”
“她如今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非将人给逼死不可吗?这些年已经给你们做得够多了,还抵偿不了债?到底还是要我们父女俩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