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堂的地堡密不透风,所以根本就没有进去的入口。蔺范带着燕青与徐云川又回到了先前出来的通道,想要进入地堡只能从密道开始。
还是那个十字路口,往前则是来时的路,往左往右都是徐云川口中所述的禁地。
“我一个外人不是不能往这些地方走么?”燕青小声说与身旁的徐云川听。
徐云川也细声回答道:“这个娘娘腔的职务有些司法在里头,跟着他走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哦?那我得好好地——”
燕青话还未完便被蔺范的呵斥所断:“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后头嘀咕些什么?”
徐云川翻着白眼,他耸肩笑道:“你断然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你又不是真真正正的大姑娘……哈哈哈……”
“哈哈哈……”连燕青都忍不住地笑了,这世上阴柔的男人可不少,但女性化的男人却还真的难见着。
“你们的嘴巴可真臭!”蔺范突然顿下脚步不走了。
“怎么?你还耍脾气了?”徐云川取笑道。
蔺范将他们一把推搡在前,道:“你们二人的心中必定有鬼,所以给我走前头去,徐堂主带路。”
“那你可不准对我们图谋不轨!”
“滚!”
徐云川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燕青走在中央,他不断地瞧着四周的情况,脑海中也记下了走过所遇见的一切,这地道确实十分复杂,光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就转了七个弯,变了两条道——对于燕青来说,如此复杂陌生的地方,必须为自己打算一条逃出生天的路来对付以后潜在的变故。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已走了大半个时辰,燕青已将这密道瞧得有些疲劳了,又不是远古时代的猿人,住在山洞密道内再怎么都会感到一种源自内心的压抑。
人若不顶天,若不脚踏实地,又怎活得快乐?
密道就如一个深渊,它吞噬着人心中仅有的乐趣,燕青掐了掐眉,他已经开始伤神。而这时徐云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再坚持会儿,马上就要到地堡了。”
燕青连呼吸了好几口气,可心中的那股压抑还在不断地萌发……这里静得让人浑身不适,一切都定格在那里,连火光都不曾动过。
“哼,外人就是外人,这才不过是到达地堡门口的路,待会儿还有折磨精神的东西呢。”
蔺范说着便超过二人走至最前,他在前莫约十丈的距离停下脚步,再转身面对这一堵看似无暇的墙壁。
“又是机关么?”燕青纳闷道。
徐云川点头解释道:“顾名思义,地堡是一个地底世界,我们现在不过在地面上,必须乘坐升降机才能到达。”
“我实在不喜那个东西。”燕青道。
“说实在我也很讨厌坐这个。”徐云川也十分无奈,不过蔺范却神情得意,也不知他在哪儿捣鼓了开关,只听——“咔嚓”的一声,墙门开了,一个四四方方地空间呈现在三人面前。
“二位……请吧,可不要害怕哟。”蔺范趾高气扬地瞧着燕青与徐云川。
“老子怕什么?哼!”徐云川皱着眉头先走了进去。
燕青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升降机里头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四壁赤黄,里头更没有通风口,才开门便是一股闷得让人犯晕的气味儿……
并不是他不勇敢,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会恐惧这些封闭的空间。
“怎么?你不敢进去了?”蔺范睥睨着燕青道。
燕青不言,敢不敢是一回事,进不进去又是一回事,他三岁时便独自一人在尸坑中摸索滚爬……此间,何惧?他毅然地踏了进去!
蔺范翘了翘嘴角也进入其中,升降机后有一记手闸,他将它拉倒了底,又听一声闷响,升降机开始往下坠落。
漆黑战胜了微弱的灯光,三人的脸色忽明忽暗,一种无形的压抑几乎将空间都压缩了一半。
蔺范也眯着眼有些不适,徐云川则硬着头皮硬撑,而对于燕青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精神上的煎熬,他的手直顾在发颤!
“徐堂主,你这朋友是不是被人监禁过呀?”蔺范一语打破沉默。
“此话怎讲?”徐云川疑惑道。
蔺范用下巴指着几经癫狂的燕青,他道:“以前我也见过这种人,他们见不得这种狭小的空间,会发狂,甚至失去理智。而一般的原因,不是受过虐待便是被人囚禁过……”
听蔺范这么一说徐云川才发现燕青苍白的脸色,他额头的虚汗犹如黄豆般滚滚而下。
“你怎么了?”徐云川抓住燕青发颤的手,冰冷,无力。
“没什么。”燕青甩开他的手,背过身,闭上眼,独自煎熬。
蔺范又对着徐云川道:“我劝你莫要去打扰他,这种人能坚持过来一定有他自我的调节方法,你若去干涉反倒会适得其反。”
徐云川不语,他只将手搭在燕青那宽广的背脊上,神色中好生担忧与敬佩——这个人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人中龙凤并非是这么好当的,燕青并不是浑然天成的王者,他从出生开始便饱受着辗转反侧的折磨。不仅是他,冷无情,诸葛三生,午阙……一切的孤独英雄都在磨难与痛苦中挣扎癫狂过。当然,这是另外的几个故事了。
“哐当!”一声不小的震荡将三人都差点颠簸在地。
“他娘的,这升降机就这点儿不好,落地老是不够稳当,得再找百里先生来修修……”蔺范言语之际石门也从一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