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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也不怎么在意宁韶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用像是讨论天气似的语气淡淡地说：“可能你觉得我的方式有点不对，或者让你有点不适应和不舒服，但是在我的角度里，这已经是我能表达的最大的善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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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依旧愣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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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这才笑了一下，当她真心想要笑的时候，就会牵动脸颊两边的笑肌，嘴角连带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阴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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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你身边有很多朋友，很多关心你你也关心他们的人，你可能觉得那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你的感情也的确能够传达到他们心里，甚至对我来说，你这大半年也做了很多让我深有感触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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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觉得……原来丑恶的人性，其实也有很多光亮的地方，而不是冷冰冰的纸张上，那些像是剖开心脏来研究的、冷冰冰的理论可以概括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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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其实不太知道常笙画到底想说什么的，他甚至觉得她又会说出像是前一天那样让人烦恼又纠结的话，什么“如果我哪一天想结婚，考虑的第一个人选就是你”之类的，让宁韶明都搞不清常笙画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又是一种逗弄他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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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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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似乎看起来很认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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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如是想，但还是不能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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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一直在观察着宁韶明的反应，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怀疑和忐忑的情绪，便能明白宁韶明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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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这一次不骗你。”常笙画这般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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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有点困惑有点茫然，“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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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又笑了一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大概只是想告诉你……宁韶明，我哪里都不好，但是我现在不会对你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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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又想说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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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已经看穿了他的念头，摇头道：“可能你觉得这样的话很暧昧，但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对斯文德或者是匡盛星他们，我也能这么说，但是和他们比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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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歪侧头，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道：“可能还要有点稍微不一样吧，至于是哪里不一样……这可能就需要我多做做数据分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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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满眼复杂地说：“常笙画，我说过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不能用数据或者是理论来分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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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很认真地道：“可是在我的观念里，这是唯一能够衡量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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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在那一瞬间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瓶在胸腔里翻滚乱撞，撞得他整个人又酸有苦，好像那些杂七杂八的滋味都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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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宁韶明知道常笙画不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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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歼龙大队里就没有什么人会觉得她是个纯粹的好人，从常笙画来歼龙驻地的第一天起，她的恶意就是毫不掩饰的，甚至是张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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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一脚踩在宁韶明的痛处上，一手掀翻了大家的遮羞布，肆无忌惮毫无人性变态至极，这是歼龙内部一度对她的评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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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儿也不怕自己的名声受损，也不怕有人会对她说三道四，哪怕是和歼龙大队的关系和缓下来了，常笙画对外的手段也是没什么避讳的，怎么见效怎么来得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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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在前段时间混迹各个部队好感度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很多风言风语，在常家人眼里也好，部队里也好，哪怕是歼龙内部也好，就算有人佩服常笙画，但是对她的印象仍然是一个手段狠辣到毫无忌讳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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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笙画就这么光明磊落地在好人的阵营里做着一个坏人，并且没有任何心虚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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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明也不是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和常笙画吵过，之前甘老板的死就让他们冷战了很久，可是越是了解常笙画的过去，就越是能明白她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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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宁韶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厉害，能把常笙画的性子掰正过来，他能做的事情顶多是不让常笙画真的走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p>
/-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有着善良正直大方的性格？/p>
/-的成员不爱国不是好人，而是在那样的环境呆久了，人的性格自然而然会生变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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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甘秀丹和李美雅出事之后，宁韶明即使知道是常笙画干的，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说了没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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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常笙画对他说，她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她会对他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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