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迎着盖斯走过去,他在盖斯身前停下。“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和我打一架。”
“我打不过你。”
“所以才要打。”
“为了羞辱我?”
“是的。“盖斯说,“想英雄救美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吧。”
笨牛挡在牧清身前。他对盖斯说道:“我来和你打!”
“你?“盖斯摇动手指,“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是个下人。“
小青晃着羊角小辫,替笨牛出头。“笨牛哥是下人,你又是什么?你是易枫的下人。我们身份正好对等。为什么不能打?“
盖斯哼了一声。“我和你们哪里相同了?我是少主人的护卫。护卫你们懂不懂?我早晚要成为将军的。你们一个做饭的,一个扫地的,怎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
“你少瞧不起人。“笨牛护着小青,“咱俩打一打,看看是你赢还是我胜。”
“我懒得理会你这头笨牛,你起开点儿。”盖斯挥手扒拉笨牛的肩膀,他试图把笨牛推到一旁。笨牛有股子牛劲儿。盖斯一推之下竟然没有推动笨牛。
笨牛说道:“我不!”
盖斯说道:“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你能和我打?”他手上加了内力,手掌一推,笨牛就被一股力量拖起来,然后笨牛飞出足有两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青赶紧跑过去搀扶笨牛起来。她嘴上也不饶人:“仗势欺人算什么英雄。明知道我们都不会武,你还在这里炫耀。真不害臊。”
“是他自不量力,怪得了我什么。”盖斯瞥了一眼小青和笨牛,然后视线移动聚焦在面容凝重的牧清脸上,“笨牛为你挨打吃苦,你不过去瞧瞧吗?”
“难道我应该跑过去大哭?比如这样……”牧清有学有样地表演哭腔,“笨牛啊,是我连累了你?“
“那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忠心于你的。“
“易枫就是这样对你的?”牧清反问。
“并……”盖斯有些赧然,“并没有。”
“既然易枫没有,为什么我就要那么做?”
“至少也应该嘘寒问暖一下吧。“盖斯说,”他们俩可是你的下人。“
“他们不是下人!“牧清很郑重地说,”是兄弟和妹妹。“
小青搀着笨牛来到牧清身后站定。小青嘲讽盖斯说:“你就是成了将军又怎么样?易枫不会正眼看你的。你在他眼里才是工具,才是下人。我家少主人对我们是真心的。少主人从来不嫌弃我们,我们吃啥他吃啥。有了好吃的,比如昨天我们买了一块方糕,就是我先吃的。少主人不但给我买花裙子,还给笨牛买衣服。我们是真正的兄弟姐妹。”
笨牛说:“没错。晚上睡觉我都和少主人睡在一个铺上。小青,形容兄弟间亲密无间的头和脚碰在一起睡觉的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小青说:“我不知道。这得问少爷。”小青望向牧清,“少爷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抵足而眠。”牧清屈指弹小青和笨牛的脑门儿,“平时让你们多读书,就是不听。”
柳芳晴看着牧清主仆三人,她非常羡慕这三人间的融洽。不只是羡慕,她甚至有些渴望,她渴望能够成为她们三人中的一员,渴望像笨牛和小青一样既崇拜又爱护牧清。她这些年见惯了父亲柳言和其叔柳宣之间的兄弟纠葛。柳宣是个言官在外得罪了很多人,回到家也得不到柳言的支持,兄弟之间势如水火。反倒是柳宣对柳芳晴极其宠爱,她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粘合剂。然而比较下来,其父和其叔之间的关系竟然不如牧清主仆之间柔和多情,她心头反酸,感觉世事无常。
盖斯也是颇多心酸。他家两代人都为易氏家族打拼,然而就像小青所说,他和易枫之间永远也不会兄弟相称,易枫对待他非打即骂,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他很嫉妒小青和笨牛,他的嫉妒情绪随着牧清弹脑门儿的动作而越烧越旺。
同样是下人,凭什么小青和笨牛就能和他们的主人平起平坐?他恨!
同样是下人,凭什么小青和笨牛就能和他们的主人抵足而眠?他恨!
同样是下人,凭什么小青和笨牛就能和他们的主人吃同一锅饭?他恨!
恨意愈浓,行为愈乖张。盖斯扬手就把笨牛递来的钱袋子摔在地上,钱币洒落一地,哗哗作响。
柳芳晴被钱袋破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她有些恐惧、有些希冀、更有些渴望。她害怕牧清弃她而去,她害怕牧清因她儿受伤。她陷入了一种两难的情绪中。
牧清三人反而很淡定。牧清说:“你真的想让我跟你打?”
“必须打!“
“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赢了我,脸上有光?”
“那你不用管。“盖斯说,“今天我就是想揍你。如果不想挨揍,那你少来扮英雄。只要你不干涉柳芳晴的事情,我就不欺负你。这些钱……”盖斯用脚搓了搓散落地上的钱币,“都是你的。你拿回去就好。今晚你们就能住客栈,吃羊腿。怎么样?”
盖斯满怀殷切地看着牧清,他特别希望牧清知难而退,那样他就会认为他往日的信仰并没有坍塌,所有的贵族都是自私自利的,易枫是这样,牧清也是这样的。作为家丁,他和小青以及笨牛并没有分别。然而,牧清的行为让他失望了。
牧清说道:“比武打斗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吧,我受你三拳。如果我忍住不求饶,就是我赢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