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我一路从应州城杀到满城,再杀到这遂州城,就遇到了你这么一个聪明人。”
卞子正心头一喜,赶忙道:“谢大人赞赏。”
耶律大石摆摆手,“起来吧!既然你向我投诚,我也不会亏待你。虽然我很讨厌宋人,特别是宋人中的读书人。但是我父王,太后,皆喜欢你们宋人中的读书人,也喜欢重用你们。甚至还下令让我等在碰到亲善大辽的读书人的时候,需要善待。
我自然不会违背我父王和太后的命令。”
耶律大石性格很耿直,说话更直。
卞子正不仅没有因此感觉到害怕,反而有些欣喜。
卞子正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他深知官场上什么人最可怕。
笑里藏刀的人最可怕。
耿直而威严的人,才是最不可怕的。
卞子正站起身,激动道:“多谢大人提点。”
耶律大石淡然道:“你前面带路,迎我大军入城。入城以后准备好酒菜,招待我大军吃喝。明日我会拔营前往下一处战场。在走之前,我会派人把你们先送到辽国去。去了辽国,报我耶律大石的名字,没人会为难你。”
“多谢大人!大人请!”
随着耶律大石策马入城,卞子正和师爷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赌对了!
耶律大石率领着兵马,分批入城。
入城前他们就像是高傲的将军。
入城以后,就化身为了豺狼。
在酒足饭饱以后,无数的辽人涌进了城内的街道上,烧杀抢掠。
一座好好的遂州城,瞬间化为了一片修罗地狱。
辽人们在城内纵情的狂欢,百姓们哀嚎、逃跑。
卞子正就陪着耶律大石在城门楼子上吃酒,顺便看着城内的辽人在肆虐。
耶律大石指着城内烧杀抢掠的辽兵,笑问卞子正,“卞子正,你觉得我大辽的兵马如何?”
卞子正举起酒杯,义正言辞的道:“堪称天兵天将,犹如天军降临。当真是威武雄壮。”
“哈哈哈……”
耶律大石朗声大笑,他指着卞子正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些拍马屁的话,但是勉强有几分道理。”
卞子正正色道:“下官所言,句句是肺腑之言。”
“哈哈哈……”
耶律大石笑的更开怀,他笑道:“你这个人说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日到了我大辽,我可以推举你为我父王帐下的幕僚。”
耶律大石他爹是谁?
以前卞子正不知道。
在他不懈努力的巴结下,耶律大石才透漏出了一点儿。
耶律大石的爹,就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被辽人称之为战神的耶律休哥。
一瞬间,卞子正感觉到自己抱上了一个大粗腿。
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他更加费心的开始巴结耶律大石。
卞子正陪着耶律大石在城门楼子上饮酒作乐。
辽人在遂州城内杀的兴起。
卞子正这位曾经遂州城百姓的父母官,如今却成了一个残害百姓的帮凶。
何其讽刺!
而远在遂州城外的杨七,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遂州城内通天的大火,看的杨七心疼。
他心疼的不是城池,而是城池内的百姓。
彭湃咬牙切齿的道:“这种狗官、汉贼,真该死!”
杜青眼里也怒火旺盛,他只是瞥了杨七一眼,并没有说话。
彭湃看向了杨七,低声道:“少爷……”
杨七轻叹道:“派人去盯着遂州投了辽的官员,一旦有机会,就给我劫回来。然后扔给残存的百姓。”
杜青瓮声瓮气道:“为何不直接杀了?”
杨七摇了摇头,淡然道:“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似这种人,就应该被生吞活剥。”
彭湃当即就喊道:“属下这就差人去办。”
……
翌日。
清晨。
大火烧了一夜的遂州城,终于变成了一滩焦土。
辽人们在遂州城内痛快的玩了一晚。
然后在马背上绑上了他们缴获的战利品,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下一处。
东出徐水五十多里。
兵临到了安肃县城下。
辽人在安肃县,并没有碰到有人投诚的好事。
反而撞上了严阵以待的安肃军。
五万安肃军,把整个安肃县城池,守的水泄不通。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战争刺猬。
耶律大石自从出兵以来,第一次变的神色凝重。
他心里清楚,自己碰上硬茬子了。
几乎毫不迟疑的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驱赶广信军的俘虏去攻城。”
随着耶律大石一声令下,三万广信军俘虏被驱赶到了安肃县城下。
辽军的精锐,就紧跟在广信军俘虏的身后。
只要城头上的官员心软,放这些人入城。
耶律大石就可以挥军趁机杀入。
这几乎是每一个辽将都会用的伎俩。
虽然他们不是很明白,那些官员为何会在城池危难之际,心软放人入城。
但是这种伎俩,真是屡试不爽。
可惜,他真的撞到了硬茬子。
三万广信军俘虏刚扑到了城下。
城头上的安肃军节度使张布,就下达了一个命令。
“杀!”
无数道箭雨犹如雨下。
城墙下手无寸铁,大声嘶吼嚎叫的广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