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看向前方，大先生将季诩排除在计划之外尚能理解，可以归为曾经的恩怨和立场，但邹商也将之排除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但即便如此，程远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具体的有上头的决策者来制定，他只要负责好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这也是，华夏殉道者传承至今，一直没有出乱子的最大原因。
守序，有矩，服从，莫问。
“怎么，你现在是在伤感吗？”沈瑶半睁着眼，轻声说道：“你可怜的那个小姑娘，她身体里的东西，好像要觉醒了。”
“唔。”季诩嘴里只是随意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声音极淡。
他忽然觉得现在自己有些累了。
以往，无论是在勤工俭学，还是实习时面对那些刁难的前辈的普通人生活中；以及，亲身推开超凡世界的大门，踏入进来后所经历的一切。
风城星语会所那晚，
青市之行，
不久前的除妖行动，
自己都没有觉得累，甚至享受能参与其中的乐趣，或者说是，那种被认同的感觉。
人活着，被认同的感觉才是最快乐的。
那时候季诩觉得自己，好像有无穷的干劲，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甚至是面对入圣的大妖，他都不曾退缩。
叶琳和米佳佳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季诩真的不心痛么？
他的内心没有那么冷硬，只不过，能隐藏的情绪，就隐藏起来了。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原来，忙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有融进去啊。
站在台上的白瑜诗忽地抬起头，看向台下低头坐着的季诩，脸上忽地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就好像，孤军奋战之时，终于有了同伴。
更像是，培育已久的植株，终于开了花。
(本章完)